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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峙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。
他看了眼脸色苍白、表情不悦的陆泠烟，才看向戚栩：“从你说这句话起，你和泠烟再无机会了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在乎她，嘴上却从未尊重过她。更别说，你借着称兄道弟的名义，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，联手欺负泠烟。”
“戚栩，睁开眼睛看看，泠烟脸上的伤口还在，她手腕上被你亲自割的刀口才刚掉痂......”
萧峙渊抬手拨开陆泠烟脸上的发丝，露出被苗锦绣陷害后，戚栩让她自己划的那一刀。
沾了恶心的金汁的刀上，一直反复不好，刚离京的那几日，她常常夜半时发起高烧，伤口开始流血。
幸好萧峙渊认识一位厉害的老军医，得了瓶上好的秘制金疮药。
他亲自动手，日日替她剜掉流血溃烂的烂肉，一遍遍敷药，精心照看，她的伤口才终于不再流血，开始缓缓结痂。
今日，痂都还未掉。
一眼看去，伤痕触目惊心。
萧峙渊心疼地看着陆泠烟的脸：“戚栩，泠烟也才十八岁，可她的脸不知还能否完全恢复成从前模样。”
“你这样的人，不配得到她的原谅。”
“就算她原谅了你，保不准，有朝一日你又再一次背叛她、伤害她。”
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，敢为了心悦的姑娘去拼命，这份纯粹的情意多可贵啊？
任谁听了，都会觉得可贵。
可惜，人世无常，人心易变。
戚栩握剑的手，在看到陆泠烟脸上的伤后松开了些：“我不知道她的伤会这样严重。我当时很生气，只是想吓一吓她......”
他有些手足无措，依旧在自欺欺人。
陆泠烟虽然早对他死心了，可见他如此，仍忍不住失望：“小国舅说这些话，自己相信么？”
他那日可是直接把匕首丢在她面前，厉声呵斥她。
他说，她若不把面皮割了换给苗锦绣，就自己在脸上划一道和苗锦绣一样的伤。
他还说，别逼他亲自动手。
她轻抚上脸颊的伤痕：“当初，小国舅满心满眼都是苗锦绣，她自导自演了许多事陷害我，你却觉得是我在污蔑她。”
“你伤害了我那么多，怎么还妄想我会原谅你呢？”
她要做的，是把他和苗锦绣对她做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，让他俩为此付出代价。
萧峙渊开口赶人：“本王和王妃要就寝了，小国舅还是赶紧回长安去吧，本王给你准备了份大礼。”
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侍卫。
戚栩虽年壮气锐，却也没法一打二，尤其，萧峙渊的侍卫还是在军营里厮杀出来的。
但是，他依旧举起剑：“我不回长安，除非泠烟原谅我，陪我一起回去。”
萧峙渊笑了：“那便动手吧。”
戚栩以一敌二，被萧峙渊的侍卫赤手空拳暴揍了一顿，扔在客栈门外。
天亮后，陆泠烟被萧峙渊牵着手，迈上了渡江的楼船。
气息奄奄的戚栩，趴在地上失声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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